2023-03-02
中國能否為普京提供下台階?
俄烏戰爭,自去年2月24日開始,俄羅斯總統普京以「非軍事化、去納粹化」為理由,動員俄軍進入烏克蘭,繼而迅速發展為二次大戰後歐洲最大規模的軍事對抗。
引發戰爭的背景緣由眾多,包括前蘇聯解體後該區的烏克蘭化、去俄羅斯化、境內俄裔民族主義所引致的國族認同分裂、「北約東擴」引發俄羅斯的不安全感等。當然,主因之一,與普京想打造政治強人形象不無關係。這個強人,不僅要做英雄,他更是無畏的柔道選手、敢沖敢搶的冰球手以至光著膀子騎馬和釣魚的勇士。
(CNS資料圖片)
三年前,普京要修改憲法,讓他能夠再執政16年。當時的俄羅斯傳媒將普京描繪成一位船長,在全球動盪的暴風雨中駕駛俄羅斯號航船。當時的俄羅斯人還以為這位船長會領導俄羅斯走出困境,進入安穩的綠洲,萬料不到,他會將航船衝向冰山。
這位船長去年2月針對烏克蘭的「特別軍事行動」,最初是打錯了算盤,以為只要作戰快如閃電,幾周內烏克蘭會回到俄羅斯的軌道上。他顯然嚴重低估了烏克蘭的抵抗和反擊能力,也低估了西方國家支持烏克蘭的決心。
兵法說「兵貴神速」,戰爭一旦陷入泥沼,曠日持久,損傷必大。雖然估計錯了,也不要緊,「錯而能改,善莫大焉」,只要馬上撤兵,損失有限,來日方長,窺準時機,可以捲土重來。弊在普京的強人心態,不肯認輸,因此繼續推進,不斷升級,提高賭注,但戰爭打了一年,已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。
騎虎難下,典出唐朝房玄齡《晉書・温嶠傳》:「今之事勢,義無旋踵,騎猛獸安可中下哉。」原文本是「騎猛虎,安可中下哉?」因避唐高祖李淵的祖父「李虎」之諱而改稱「騎猛獸」。如今所說的「騎虎難下」,指騎在老虎背上不能下來,用來比喻做一件事情進行下去有困難,但情況又不允許中途停止,陷於進退兩難的境地,而這正是俄軍在烏克蘭的寫照。
面對西方的進迫,強人心態,面子攸關,普京是絕不肯退的。2月21日普京向國會發表他親自撰寫的《國情咨文》,批評由美國主導的西方國家挑起衝突,尋求「無限權力」。普京又指「是他們挑起戰爭,而我們在用武力制止」。他繼續將烏克蘭戰爭歸咎於美國和北約,並將俄羅斯描繪成無辜的一方。因此,如想普京退兵,也許中國能為普京找到下台階。
在俄烏戰爭一周年之際,中國最高級別外交官王毅訪問歐洲之後,中國外交部在2月24日發布一份文件,重申中國政府對這場戰爭的既定立場,呼籲停止戰火,同時避免提出可能會損害中俄關係的要求。在過去一年,中國一直努力扮演成為俄烏戰爭的中立調停人。當世界各國擔心俄羅斯會使用核武器,中國的外交文件則表明:「核武器用不得」,並呼籲「切實保護平民安全」。
可以理解,普京不會向美國或北約低頭,西方不要指望普京會改弦易轍。但中國若能為他找到下台階,他或會聽北京的。如今隨著戰爭的持續,陣亡俄羅斯士兵的增多以及烏克蘭的頑抗,普京的民意支持正在迅速下降。他精心打造的強人形象開始有裂痕,北京能否救救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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