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律賓，這個國家，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它。

 

　　二十多年前去過兩次菲律賓拍廣告，那時候這個國家剛剛改朝換代。

 

　　穿著黃Ｔ恤，打著「人民力量」招牌的阿奎諾夫人上台了，全世界好像都替菲律賓高興，因為據說這就是民主力量戰勝獨裁的結果。獨裁者馬可斯被攆下了台，他那個討厭的貪得無厭的老婆跟著他一起倒了楣，聽起來真是大快人心。

 

　　好了，我就在那個時候到了馬尼拉。

 

　　我碰到很多菲律賓人民，看不出他們高興還是不高興。反正在酒店裏，在酒店外，坐上出租車，或者過一條馬路去買一瓶汽水，都會有人熱情地問我要不要找個女孩做愛。我那時候很瘦，曬得很黑，精力旺盛的樣子，大概這樣就符合一個嫖客的標準，得到了皮條客四面八方的熱情招呼。

 

　　一天吃完晚飯跟當地導遊聊天，我問他「人民力量」上台之後，日子是不是好過了？

 

　　他指著一片漆黑的海邊告訴我，馬可斯沒有下台的時候，那裏是燈火通明的，有很多人做生意。但是阿奎諾夫人上台之後，人也散了，燈也滅了，就剩下一片漆黑了。

 

　　那是一個中菲混血兒，會講廣東話。我見他緬懷前朝，就問：你喜歡馬可斯？他像個哲人一樣回答我：你面前有兩條鱷魚，一條吃飽了，一條還餓著，如果一定要你選擇一條靠攏，你會選哪一條？

 

　　他的意思是，在菲律賓，不管誰上台，打著甚麼招牌，都是一條貪污大鱷，這是宿命。

 

　　這就是菲律賓，二十多年過去了，總統換了又換，個個都是「民主」產物，個個都一塌胡塗。我不宣揚種族歧視，但有些種族，就是令你「另眼相看」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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