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/01/2017

「雨過青天雲破處」,世上真有柴窰陶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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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費吉

    中國文史哲學士,收藏家,古董商,英國戴維德基金會(Sir Percival David Foundation)、牛津亞殊慕蓮博物館(Ashmolean Museum of Art and Archaeology)導賞員,足跡遍及外國及香港拍賣場、博物館。國內宋代窰址考察團顧問,對宋瓷硏究獨具心得。曾師從已故上海博物館館長馬承源,現時為多個國內外私人收藏機構顧問,以及《古玩裏的金錢世界》作者。

    古董投資秘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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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「雨過青天雲破處,這般顏色做將來」據說是周世宗柴榮所講,指雨過天晴雲層剛破開時裡面那令人心曠神怡的天青色,是周世宗柴榮最渴望見到的理想釉色。

 

  柴窰,據歷史記載創建於五代後周顯德初年(954年),乃後周世宗柴榮的御窯。中國古代窰工素有「片柴值千金」的說法。然而,中國至今未發現柴窰的窯址,目前也無完整柴窰器傳世,甚至連柴窰瓷器的殘片也未見一片。自古以來,國人對柴窰的爭議不斷,已然是中國瓷器史上的一樁懸案。

 

  世上有無柴窰陶瓷的存在至今文物界並無定論。中國陶瓷史上對秘色瓷存在與否也曾有爭論,直到上世紀80年代法門寺唐塔地宮發掘出土了十多件秘色瓷後才證實它的存在,因為當時地宮裡的《物賬碑》明確寫出了它們是秘色瓷以及存放件數。

 

  柴窰的存在會否像秘色瓷一樣,要到得實物佐證,才被文物界接受?我認為是一定的。

 

  當學者、專家對柴窰還是霧裏看花、混沌一片的時候,中國大陸聲稱擁有真柴窰器的藏友成千上萬,他們之中大部分人是傻子,小部分人是騙子。這一幫傻子、騙子有一個共同點,就是對高古瓷一竅不通。 

法門寺唐塔地宮出土的秘色瓷筆洗    法門寺博物館藏

  一個連老普都沒有一件的藏友,自稱是柴窰收藏家,將「青如天、明如鏡、薄如紙、聲如磬」這幾句據說是形容柴窰特色的說話掛在嘴邊,指自己所藏的東西符合這幾句對柴窰的描述,毫無疑問,他不是傻子就是騙子。

 

  妄想靠賣出一件柴窰令到自己暴富的傻子不用說,在中國大陸,聲稱擁有真柴窰的騙子充斥各大網絡論壇,他們最常用的技倆是上載一些所謂柴窰器的微觀圖迷惑其他藏友,將「死亡細胞」、「釉下結晶」這些好像很深奧,其實是毫無根據的專有名詞說來說去,說話的口吻好像世上只有他們才懂甚麼是柴窰一樣。

 

  其中一個像傻子又像騙子的人物是成都藏友于先生,他聲稱自己手中有20餘件失傳已久的柴窯瓷器,他說:「柴窯只是民間稱謂,它最科學的名稱應該叫秘色瓷。」于先生表示,如果這批瓷器被國家權威機構鑑定為秘色瓷,他願意將其捐贈給四川博物院。

 

  傻子總是喜歡穿鑿附會、胡說八道,秘色瓷是甚麼面貌,隨着法門寺唐塔地宮發掘出土了十多件秘色瓷後,已大白於天下,因此不能跟柴窯混為一談;柴窯是否如亞蘭提斯Atlantis一樣,只是一個神話、傳說,不復見於人間,我認為可能性是非常高的。

 

  宋代五大名窰,有人說是柴、官、哥、汝、定,但因為柴窰窰址、完整器、殘器殘片一直都找不到,因此陶瓷界一般接受官、哥、鈞、汝、定是宋代五大名窰這一個說法。依我看,這個稱謂亦有問題,因為雖然所謂哥窰的傳世品甚多,但哥窰窰址亦同樣找不到,何況還有「官哥不分」這一說?

 

  究竟哥窰是否不同官窰,還是哥窰是宋代官窰的延續?我認為是後者居多,因為宋代各種文獻都不曾出現哥窰這個詞語,哥窰是元代的產物應該毫無疑問。

 

  中國陶瓷史歷來都有很多道聽塗說、傳說,譬如說哥窰是哥哥窰,當時還有一個弟弟窰、汝窰器的特別天青釉色是因為瑪瑙末入釉等等。

 

  宋代汝窰器、官窰器、哥窰器都不一是一般藏友可以看得到、看得懂的器物;一般藏友更應該明白秘色瓷只是高檔的越窰青瓷。除了法門寺唐塔地宮發掘出土的十多件青瓷被接受是秘色瓷之外,其餘的越窰青瓷,無論是多高檔,只會被各大拍賣行視為越窰青瓷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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